“只有我和盛開知道。”

覃杏子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, 盛開是在上課的時候拆開那封信的，所以並沒有機會和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說下課要去操場這件事。

“確定嗎？”

袁澈重覆一遍，目光在覃杏子身上巡視著。

“確定。”

覃杏子點頭, 又問道：“就算是送錯人, 那孫淮昨晚肯定也去了西操場, 兇手難道不是他？”

覃杏子有些好奇的追問，聽到她的話張倩搖搖頭。

“根據監控顯示, 昨晚孫淮還沒來得及去西側門盛開就已經受到攻擊, 並且李妍昨晚九點多就離開了學校，也可以暫時排除嫌疑。”

聽完張倩的話覃杏子陷入沈思, 怎麽會這麽湊巧, 不僅送錯了表白信還送錯了禮物, 怎麽著也覺得過於巧合。

“李妍有沒有說為什麽會送錯人呢？”

覃杏子問完，就見袁澈看向她。

“因為高三一班有個人和盛開重名，李妍說自己和你們班的一個藝術生認識, 知道有盛開, 所以送錯了東西。”

“這樣啊。”

覃杏子回想起李妍的樣子，如果沒猜錯她應該是個藝術生, 所以才能不上晚自習，九點多就離開學校。

“那你們有什麽線索嗎？說不定我能幫到你們。”

覃杏子再次說出這句話, 這一次沒有被直接拒絕。

“你願意的話可以多說一點事情, 比如為什麽那麽關心姚老師的事情。”

張倩繼續問到，覃杏子早就想好了回答, 看了他們一眼後說：“姚老師雖然不直接教我們班, 但是他以前當過我的家教老師, 所以我和他關系比較好，而且姚老師出事那天我還去過辦公室, 要是我當時察覺到什麽就好了，說不定就和盛開那樣救回來。”

覃杏子認定他們沒有辦法查清姚老師以前的事，所以他們不會懷疑。

“你那天去過辦公室？”

袁澈聽到後半句話有些驚訝，那天辦公室的監控被副本覆蓋了，所以通過查清哪些人進過辦公室來尋找兇手是行不通的。

“對，而且我離開後不到二十分鐘就有人發現姚老師被殺了。”

覃杏子臉上有些難過，似乎是因為又想起來傷心事。

“你對學校熟悉嗎？我們後續可能要將學校檢查一遍，要找一個比較熟悉學校的人。”

小於站在一旁，看向覃杏子說。

“沒問題的，我很熟悉。”

覃杏子連連點頭，看上去有些激動。

張倩合上筆記本，看她一眼後說：“你先回去吧，我們會和你老師那邊說一聲的。”

“好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
覃杏子走出辦公室，臉上的緊張消失不見，早讀期間走廊上沒有一個人，覃杏子朝頂上的監控看了眼後直直走進教室裏。

“袁哥，她應該就是關鍵npc了。”

張倩在覃杏子的名字上畫了個圈，醒目又凸出。

“後面都帶著她，多找她問話看看能不能觸發什麽。”

袁澈說完又說了些其他的安排，幾人分工，有的人負責找到些能查到的監控，有的則去孫淮那裏詢問昨晚的事情。

覃杏子不知道他們的下一步計劃，聽課的心思慢慢飄到窗外，在這冰天雪地的竟然還有只麻雀。

它站在枝頭，低著頭梳理著自己的羽毛，覃杏子被麻雀身上的一點顏色吸引，灰撲撲的麻雀身上多了點黃色和紅色。

覃杏子仔細一看，認出那是顏料糊上的痕跡，這只鳥去過昨晚的小樹林吧。

覃杏子收回視線，腳邊不小心踢到個東西，低頭一看就發現是早上帶過來的紙盒。

這是昨天盛開收到的東西，被她帶回家後想著可能作為證物又帶回來了。

覃杏子想著待會送給袁澈他們，下課鈴響，覃杏子拎著紙盒，沒想到袋子提手突然斷掉，裏面的東西都掉落出來。

覃杏子趕忙將東西都塞回去，撿起一張紙條時她楞了一下。

覃杏子將其他東西整理好，小心的打開被捏成一團的紙條，上面的字映入眼底。

彩色的暈染便利貼有些熟悉，上面的字跡更是覃杏子每天都能看到的。

這是盛開寫過的願望清單。

覃杏子認識到這一點，忽然有了清晰的思路，一切都好像有了根據。

覃杏子記得自己問過盛開她寫了些什麽願望，和上面的絲毫不差。

但是紙條被他們穿個小孔掛到了樹上，一天沒到就被保潔阿姨全都扯下來收走了，怎麽會又出現在這裏？

覃杏子想了想將紙條塞進口袋裏，拎著其他的東西去了樓上。

袁澈他們這幾天都呆在同一間辦公室，覃杏子看著虛掩著的門，推開卻沒看到人。

覃杏子徑直走進去，就看到桌子上放著他們寫的一些信息。

第二個被殺的女生是高二的包穗穗，也是個藝術生，和姚老師一樣，在被殺前都沒有出現什麽異常。

覃杏子翻開另一張紙，上面寫著願望清單幾個字，旁邊粘著的是一張小紙條。

覃杏子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一張願望清單，字跡秀氣，寫的是：一切順利，藝考加油，創造出更好的作品。

覃杏子陷入沈思，願望清單上的東西和被害者到底有什麽關系，願望清單為什麽會成為關鍵信息。

門外傳來腳步聲，覃杏子趕忙將東西放回原位，隨後後退幾步裝作剛進來的樣子。
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
小夏先走進來，看到覃杏子時立刻生升起警惕。

“我是想來送東西，沒想到你們不在這。”

覃杏子擡起手，將東西放到了桌子上。

“這就是李妍送錯的東西？”

袁澈將裏面的東西掏出來，是一些小禮品，兩個便簽本，兩袋糖果，還有一個小熊掛件。

“都在這裏了。”

覃杏子說完，故意將視線放到桌子上。

“這些是你們發現的線索嗎？”

覃杏子指了指後看著袁澈說。

“沒什麽用的線索，對了，你知道願望清單嗎？”

“願望清單？是之前很多學生寫過的嗎？”

覃杏子適當的表現出驚訝，又說：“你問這個幹什麽？”

“在包穗穗的屍體下面發現了這張紙條，經過我們調查是一個星期前寫的，按道理來說早就應該被銷毀，卻莫名出現在案發現場，所以我們懷疑被害者和願望清單有什麽聯系。”

袁澈也沒遮掩直接說了出來，一直盯著覃杏子的反應卻只看到了驚訝。

“一個多星期前，突然就流行些願望清單，大家都是寫在卡片或者紙條上，然後掛到了樓下那顆大樹上，但是很快就被保潔阿姨收走了，會不會是包穗穗沒掛，恰好放在口袋裏然後掉出來了。”

覃杏子摩挲了一下口袋裏的紙條，面上神色不變，好像真的只是在好奇。

“問過包穗穗的同學，願望清單是她和包穗穗一起掛上去的，另外這張紙條上還被人動過手腳。”

覃杏子聽到後半句話，插在口袋裏的手指頓了一下，隨後走過去看著袁澈將紙條背面翻過來。

“紙張背面用顏料勾勒了一朵花的形狀。”

覃杏子看著已經幹涸的顏料，花朵形狀崎嶇，像是小孩子的塗鴉一樣。

她沒有在盛開的願望清單上看到痕跡，是例外還是沒來得及畫呢？

覃杏子淡定的移開視線，臉上有些低沈。

“真的找不到兇手嗎？”

覃杏子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，她在心裏默默地將所有出現過的任務都回憶了一遍，將註意力鎖定在幾個人身上。

“兇手不會完美犯罪，一定有什麽遺漏的線索，所以我希望你配合我們，有什麽發現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們。”

袁澈說完一大段話，覃杏子捏著紙條的手還是沒掏出來，只是默默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。

“你現在有空嗎，我們要去小樹林那裏偵查一下。”

小於收拾好東西問她，覃杏子自然不會拒絕，連忙點頭表示可以。

一行人走在學校，現在是上課時間，學校裏沒什麽人，覃杏子經過勤學樓時擡頭看了眼。

“積雪融化的差不多了，現場的痕跡也被破壞很多。”

袁澈看著覃杏子對著一處坑窪出神，以為她是在疑惑這個。

“這樣啊，我看電視劇上，警察都能提取腳印，這麽明顯的一個腳印也不行嗎？”

覃杏子指著一個腳印說，她當然知道袁澈是在解釋自己的不專業，但她為了裝的像一點還是一副好奇的樣子。

“那個，也不行。”

趙雯雯看著覃杏子指著的一個腳印，很完整但是他們不會提取。

覃杏子趁他們沒註意自己，默默地挑了挑眉。

那個腳印是自己昨晚踩出來的，就算提取也當做不了證據。

覃杏子跟在他們身後，悄悄地打量著這裏。

直走出了小樹林就是實踐園，再往前就是外墻，覃杏子和袁澈他們又將這裏查看了一遍後，沿著路一直往前走。

“覃同學，這裏平時來的人多嗎？”

袁澈看著兩邊的環境，看著一直跟在後面的覃杏子問到。

“不多，這裏的實踐園是和校外一個企業合建的，但是平常學生很少來這裏，除非有主題活動。”

覃杏子看著實踐園緊閉的大門如是說。

“操場的監控室完整的，出事後並沒有人從這裏走出來，所以兇手一定是從這邊離開。”

袁澈看著圍墻，上面豎著鐵絲網，高度也比一般的圍墻高，如果說兇手翻墻的話難度其實很大。

“大家分開找找有沒有什麽線索。”

袁澈一聲令下，所有人都分開來，覃杏子慢慢的移動著，隨意的打量著四周。

這裏她也不常來，覃杏子手裏捏著紙條，尋找著時機讓別人發現它。

“看這！”

小夏的聲音傳來，她站在墻邊朝他們揮著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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